“嗨，小舟。”短暫地楞了一下，耿粵然垂目說道，他的表情莫測，但很快就恢覆了平靜。

小舟沒有想過，自己與耿粵然的重逢，竟然會是大街上的偶遇，夢中排練了千萬遍的場景並沒有出現，耿粵然沒有失憶，沒有絕癥，沒有落魄成乞丐。現實竟然是最俗氣的情景——他和前女友在一起。

不，也許Judy已經再度成了他的現女友。他曾經對Judy用情至深，也許她在兄弟倆之間最終選擇了耿粵然。

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小舟扯了扯嘴角，輕聲問道。她覺得，自己成功地做出了一個微笑。

“回來很久了，兩個月？”耿粵然側頭征詢Judy的意見。

Judy點頭，“我去點喝的，你們喝什麽？”Judy識趣地站起身。

“我什麽也不想喝，Judy，你留在這裏就好。”耿粵然伸手抓住Judy的手腕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小舟點頭，覺得自己的眼淚在一點點地往外湧，她使勁地吸鼻子，盡量壓抑著。

“我們還有工作要談，失陪了。”耿粵然扭過頭問Judy，“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？”

Judy熟練地操作電腦，耿粵然微微向前探身，把註意力集中到電腦上，視小舟為空氣。

他都不和她說“再見”，小舟的眼淚已經抑制不住。如果耿粵然的桌上又一杯咖啡，她一定會抓起來就潑到耿粵然的臉上。可是，戲劇中的橋段沒辦法在生活中發生，耿粵然的桌上只有一臺筆記本電腦。砸掉電腦，大鬧一場？那就意味著小舟的初戀以自己變為潑婦而收場。

不，她不要這樣。就讓一切定格在耿粵然離開的那個早上，而今天的相遇，不過是一場意外。

小舟看著耿粵然和Judy，一步步地後退。耿粵然始終沒有再擡頭看她，小舟猛地轉身，跑著離去。

離開這裏，便可以不再受這份屈辱。

“你恨耿粵然嗎？”晚上，傑瑞問小舟這句話的時候，小舟坐在自家的沙發裏，仰頭灌著一大瓶啤酒。

“我想恨他，可是我的心告訴我，我做不到。”小舟晃著酒瓶，目光迷離地說道。

“你愛耿粵然嗎？”傑瑞又問。

小舟被問楞了，“都這樣了，愛還有用嗎？”

“愛情本來就不是拿來用的，它只是你內心的感覺。你欺騙得了任何人，也欺騙不了自己的心。”傑瑞打開一瓶易拉罐，抿了一小口。

“說出這麽深沈的話，你都不像你了。傑瑞，你喜歡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！”小舟趁著酒勁，問出了困擾她很久的問題。

“當然是女人，我要是喜歡男人，Vit敢和我這麽好嗎？”傑瑞沒好氣地說。

“那我怎麽從沒見過你有女朋友？”小舟被自己的問題逗笑了。

“你也沒見過我有男朋友啊。”傑瑞反問。

“那倒是。”小舟認同地點頭。

“我有喜歡的女人，她離開我和別的男人結婚去了。可我的心告訴我，我依然愛她。我接受不了別的女人，所以，我選擇跟隨我的內心，如果我還愛她，我就堅守等待，如果有一天愛情走了，我也不會排斥新的戀情。”傑瑞說完，一口氣喝掉一聽啤酒。

小舟抱著她的酒瓶楞神，也許，傑瑞說的是對的，唯有跟隨自己的內心，是最真實的選擇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 有點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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